由户籍制度所导致的城乡二元结构,从某种程度上讲,是捆绑在城市和农村上的附加利益条件所致。如果从推进城市化进程的高度上取消因地域不同、居住区域不同而不同程度地附加在户籍上的利益,徘徊在城市门口的1.28亿人就会有归属感。
据新华网报道:目前,我国存在1.28亿人徘徊在城市的门口,成为生活在城市中心里的边缘之人。他们是一座城市的工人,却是农民身份。他们是一所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却是打工族。因为他们在身份上都有个共同属性,即人户分离,人在异乡他地漂泊,户在老家生根发芽。因为户口关系,一部分在他乡创业的农民、大学生因此丢失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等政治权利,他们只能旁观政治的变化。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代号,叫漂泊一族。
按理,户籍不能产生福利等功能。但是,户籍的存在,标志着一个生命的诞生,或是一个生命的消失。其它意义则仅是一个人生命过程中所产生的诸如姓名、性别等符号,是一个人在社会上生活的标签。但现行的户籍制度在城市捆绑了养老、医保、教育、就业、住房等利益,在农村也不例外,和宅基地、承包地等紧密挂钩,脱离户籍,就是脱离了福利。中国人尊重传统习俗,谁都不愿自己户籍中存在和赋予的利益因自由迁徙而丢失掉,为此,就形成一种奇特现象,争先恐后保留自己在户籍上享受的公共福利,千方百计创造条件追求户籍上高附值的价值。更有些人是一人多户,以此于出现了双重户籍,从某种程度上扰乱了户籍管理的秩序,使相关的统计数字失真。
当然,户籍的产生是有其历史背景的,起码是在计划经济状态下形成的一套制度,并在市场经济状态下赋予了许多福利性的公共属性。而在计划经济阶段,一切皆按分配的固定格式行事。那时,大学生属统分统配,统分统配打破人才的集中性和倾向性,大都因城市和农村的具体需求而计划性分配,不会给一座城市造成人口压力。农民工们流动也受到粮食供给等限制,一般情况下,一座城市不会因人口流动过于集中而产生被动局面,也不会背上社会资源过渡使用的沉重压力。现在,大学生基本不分配,不分配就意味着自由流动,一般都选择在所学习的城市就业或是打工。农民工的流动也是缺乏导向性,往往是密集地流向一个城市,这就给一座城市无形中造成教育资源、安全管理等方面上的压力,致使社会公共资源相对紧缺起来。另一方面,由于农村劳动力的密集流动,相关村庄成为空壳村或是老年村、妇儿留守村,使农村土地荒废,农村事业滞后。同时,由于城市和城市之间、城市和农村之间的各种社会福利保障缺乏一个有效的统一管理体系,制度本身的缺陷、利益格局上的参差,自然导致城乡二元结构的凸现。也人为给人因户口意识而形成级别之论。在推进社会民主进程中,这些制度无疑成为一种瓶颈和障碍。
户籍应该存在,它是身份的有效证明。迁徙应该存在,人类千年文明史的形成,一半的事情源于迁徙。但是,我们要善于从事物存在的规律上揭示问题的实质,敢于为社会管理创新建立新的符合现代人及现代社会的制度。也要在一定程度上,某种体系上,建立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取消赋加在户籍上的各种特权,让户籍回归户籍本身的含义上,让人回归到制度所创建的各种待遇中,不能让人因户籍而产生不同的福利待遇,让人因在各种环境和岗位上享受不同的公共福利,让人和户籍一样自由地迁徙起来。这需要智慧和勇气。而这种先期条件的探索,我们已划破各种因体制问题而存在的“坚冰”。
当然,这也要涉及到一些其它问题,如户口自由迁徙制度实施后,怎么在贫困群体实行定向扶贫等任务,医保、宅基地是否能随户而行?或是谁往农村落户谁享有宅基地的申请权利,谁在城市落户,谁享有教育资源或是再就业的优先使用权利等,这些问题已涉及到体制改革的一部分,我们要逐步改变、改善这种既成事实,科学发展成新的社会管理体系。这种等待离我们的愿望应该说是屈指可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