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问题的提出
英国农民经济学家Frank Ellis在其学术专著《农民经济学――农民家庭农业和农业发展》中指出，务农曾经是许多农村家庭的唯一或者主要职业，但是将来，它在农村家庭经济活动或者收入来源中的重要性会大大降低；这一变化不断将对政府追求的最适宜农业政策产生重大影响，而且也会严重影响到我们关于农村家庭对快速的经济和社会变革做出反应的不同能力的认识（Frank Ellis，1987）。
在世界农业经济发展中，减少农民部分参与市场交换的现象，提升农民追加农业投入要素的能力，增强农民应对千变万化的市场竞争的能力，组建农民合作社是重要的选择。
而农民合作社治理结构的优化、运营策略的制定与实施、沟通渠道的拓展和新技术的运用，乃至于合作社可持续发展都离不开青年的参与。
2012年是联合国确立的“国际合作社年”。其主题是“合作社，让世界更美好”。2011年国际合作社日纪念的主题是“青年，合作社的未来”。可见，国际合作社运动是将青年作为合作社可持续发展的主要依托。本文探讨青年成长与合作社价值观的关系、青年参与合作社事业的经验、揭示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时面临的困境，最后提出促进青年参与合作社事业特别是农民合作社事业的对策建议。
二、青年社员分析框架：概念、理论假设
（一）基本概念
1.合作社价值观
合作社产生以来，一致坚持自己的价值观，在此基础上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运行准则。按照国际合作社联盟的理解，合作社价值观就是合作社的价值取向，主要内容是自助、自主、民主、平等、公平、团结、诚实、开放、关心社会、照顾他人。
2.青年社员的价值取向
在合作社中，不同年龄段的社员追求的目标存在着较大的差异。青年社员的价值取向指的是青年在合作社发展中追求的预期利益，包括经济状况的改善、社会地位的提升、自我价值的实现以及职业发展的良好愿景。
3.合作社年龄结构
在合作社社员构成中，年龄结构是重要的方面。按照人口学基本理论可知，合作社年龄结构指的是不同年龄（年龄段）的社员在社员总量中所占比重。但是本文提出，合作社年龄结构还包括不同年龄（年龄段）的社员之间的相互关系。经验证明，一个群体内部的关系网络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这个群体的生存与发展的能力。
4.合作社可持续发展
1987年4月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公布了题为《我们共同的未来》的报告，在这一报告中阐述了可持续发展的概念，其核心思想是人们在追求发展目标时既要满足当代人的利益，也不要对后代的生存与发展产生威胁。这一发展模式已经被世界各国所认同并且付诸于实践。与此相对应，合作社可持续发展指的是合作社在满足当代社员基本的经济的和社会的需求的基础上，要为后代社员提供继续利用好合作社资源增进经济和社会福利的机会。也就是说，合作社可持续发展是一个变化过程，是一种发展模式，其基本特征是合作社资源开发的方向、合作社技术利用方向和机构变革的方向都是相互协调的，一次增强目前和将来合作社满足人类合理需求的潜力。也就是说，合作社必须使自己的外部性持续体现在经济和社会发展过程。
（二）理论假设
第一，青年在合作社事业中充当的是志愿者角色，在政策条件满足时或者在合作社发展的特定阶段有可能成为合作社领导。第二，青年参与合作社运行既有助于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水平，也能够促进合作社向更高层次发展。第三，当有关主体未营造出优良的发展环境，青年参与合作社事业的程度较低，在一定意义说是一种人力资源浪费。第四，青年是国家重要的人力资源生长点，青年社员是合作社发展的未来。
三、合作社价值观与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1918-2011年
为什么要发挥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的作用？这主要取决于合作社价值观。1995年，国际合作社联盟给合作社下了一个原则性定义：合作社是人们自愿联合、通过共同所有和民主管理的企业，来满足共同的经济和社会需求的自治组织。这意味着合作社是一个具有广泛包容性的社会组织。只要承认“罗虚代尔原则”，并且致力于合作社的发展的组织或者个人，就可以依据一定程序成为合作社大家庭的一员。
青年在合作社运动中发挥了怎样的作用？目前其参与度如何？抑或怎样挖掘其在合作社事务中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这要从合作社发展轨迹去考察。本文以我国合作社发展脉络进行历史性考察，力争回答和解决上述问题。
（一）青年是较早关注和把握社会发展趋势的群体
合作社运动是历经托马斯•莫尔、圣西门、傅里叶、欧文等思想家的启蒙、查尔斯•豪沃斯等实践者的努力，在世界范围内逐步开展起来的社会运动。在我国，薛先舟、晏阳初、梁漱溟、中国工合运动、毛泽东及其战友们的实践都为我国合作社运动的开展积累了经验或者教训。如何促进经济、社会、文化等方面的变革？如何促进可持续发展？哪些组织能够促进可持续发展？我们该如何行动？……这些疑问将在青年头脑里形成问题意识，这些问题意识将影响到他们的行为取向。活跃的思维、较强的行动力、具有掌握和运用新技术的能力、掌握一定的沟通心理与技巧等是青年具有的群体优势。这些优势有助于青年在问题意识支配下选择行动策略。就合作社运动而言，青年的行动过程也是青年自身成长的过程，更是社会进步的过程。历史和现实都证明，青年在大的社会变革中总是扮演了“急先锋”角色。
国际合作社运动表明，自成立于1844年，具有现代意义的世界第一个合作社――罗虚代尔公平先锋社（Rochdale Society of Equitable Pioneers）以来，青年一直是合作社运动中的骨干力量。
在我国，最早的合作社――北京大学消费公社就是北京大学的学生在相关教师的鼓励和支持下成立的。北京大学消费公社一开始就确定了自己的生存价值：为消费者提供服务。这一组织为北京大学的部分教师和学生购买图书文具和日常用品提供了方便。它的诞生实际上也是学生运动的一个主要组成部分。
成立于1919年10月的中国最早的信用合作社――上海国民储蓄银行是由复旦大学薛先舟教授提倡和主持下成立的。1920年，薛先舟创办了“平民周刊社”， 又鼓励复旦大学学生发行《平民周刊》，以此作为宣传合作社思想的阵地，在他的思想影响和熏陶下，许多青年追逐合作主义，力图通过合作社改良中国社会。
建国以后至改革开放前夕的农业合作化运动也有许多的参与。在互助组、初级社、高级社、人民公社，青年曾经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参与农业合作化运动对于改善当时的农业生产经营条件、为国家提供产业积累、塑造和弘扬时代精神方面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从这个意义上说，尽管第一次农业合作化出现了偏差，但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过程也是青年的合作、奉献、服务基层等精神传播的过程。过去的有些做法有助于我国合作社文化的建构。而这其中，青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改革开放以来，很多青年投入到我国农民合作社事业中。20世纪80年代初期，农村推行了家庭联产承包经营责任制，农民获得了农业生产和经营的自主权，但是也有很多农民希望有一个组织能够帮助自己学习和运用现代的农业科学技术，于是农村出现了一些农业技术服务组织，这些组织被统称为农村专业协会。1987年，全国有7.8万个农村专业协会。1990年，农村专业合作与联合组织达到123.1万个。1990年底，农村专业合作与联合组织达到143万个，其中能够做到农业产前、产中和产后服务一体化服务的农村专业协会达到50万个，占36%。1994年1月，农业部和国家科委联合下发了《关于加强对农民专业协会指导和扶持工作的通知》，并且在当年完成了《农民专业协会示范章程》的起草工作，随后正式颁布实施。在上述政策环境优化背景下农村专业协会出现了快速发展的局面。农业部1996年统计资料显示，全国当时有农村专业协会150万个。2007年7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法》正是施行以来，全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出现较快增长势头。截止到2011年9月底，全国农民专业合作社超过48万家。这些农民合作社在运行时也比较关注青年社员在合作社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
（二）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的典型案例：青岛崂山云雾茶专业合作社
该合作社成立于2007年12月，主要从事崂山茶种植、组织收购、销售社员的崂山茶，引进优良的茶种，推广茶产业相关技术，为社员提供有关信息。这个合作社有社员53个，其中个人社员为52个，另一个是团体社员。该合作社出资总额为220万元，茶叶种植基地90亩，带动农户93户，安排就业人数50人。合作社主营产品是“崂鑫牌”崂山茶，产品已经获得无公害农产品、绿色食品和有机食品认证，产品被评为崂山区名牌产品。2010年1-9月，资产总额达到995.23万元，净资产593.15万元，年销售收入184.42万元，年净利润达到45.38万元，年二次返利总额达到10.06万元。在该合作社个人社员中，24-45岁的有27人，占51.92%，即青年社员参与度较高。合作社理事长王永超现年38岁，他先后被授予崂山区“质量工作先进工作者”和“青春创业之星”、青岛市“青年星火带头人”和“兴业领头人”、 青岛市“十大杰出青年农民”、山东省“青年创业行动个人成就奖”，全国“农村青年创业致富带头人”等多项荣誉称号。目前，该合作社理事长已经成为山东省青年创业的典范。
三、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的主要经验
（一）青年社员积极参与本区域主导产业的振兴
从目前农民专业合作社创新的路径来看，主要是依托当地主导产业或者特色产业积极推进农业技术创新、合作社机构创新和管理创新。山东省胶州市大白菜专业合作社是在2007年11月创建的，42岁的徐明振被社员选为理事长。现在徐明振还担任胶州大白菜协会会长。胶州大白菜作为胶州市主导产业和特色产业，凭借悠久的历史和优良品质拥有较高的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早在2006年，“胶州大白菜”就已经注册为地理标志证明商标。在徐明振领导的胶州大白菜协会和胶州大白菜专业合作社领导下，胶州大白菜的市场竞争力逐渐提升，2010年“胶州大白菜”被评为中国驰名商标。目前，该合作社现有社员112个，出资总额为108万元，主营业务包括胶州大白菜的种植、贮藏、销售，胶州大白菜种植技术及信息服务，为成员供应生产资料。合作社遵循“自主经营、自负盈亏、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制定了规范的盈余分配机制，2009年度，合作社实现净利润134.44万元，社员分配盈余55.23万元。
（二）青年社员积极致力于合作社创新
本文仍然以胶州市大白菜专业合作社为例探讨青年参与合作社发展的经验。该合作社成立伊始，积极推进本社的技术创新、管理创新和组织创新。
在技术创新方面，该合作社推进良种繁育技术更新，将良种、农业知识产权转化为现实生产力。该合作社现已租赁土地500亩，建设胶州大白菜良种繁育基地，与理事单位――胶州市东贸蔬菜研究所达成协议，由该研究所培育的“胶蔬秋季王”作为代繁种子，通过合作社销售代繁种子增加社员收益。据测算，500亩良种繁育基地可以年产胶州大白菜种子33750公斤，同时，还可以利用8-11月份种子生产休闲期生产一季胶州大白菜，共计54万棵。该合作社在良种繁育按照全国农业行业标准――《大白菜种子繁育技术规程》（NY/T972-2006）进行，胶州大白菜商品菜生产按照胶州市地方标准――《绿色食品 胶州大白菜生产技术规程》（DB370281/T036-2004）进行。该合作社严格执行胶州大白菜种子繁育流程，具体见图示1。
拱棚育苗（12月1日）
大田覆膜移栽（次年3月15日）
种子收获（次年6月15日）
图1 胶州大白菜专业合作社良种繁育流程示意图
在管理创新方面，该合作社针对农产品质量参差不齐的市场现状，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农产品质量安全法》之规定积极加强胶州大白菜质量管理，制定和执行了胶州大白菜生产质量管理流程。具体见图2。
在组织创新方面，该合作社积极申报了国家农业综合开发产业化经营财政补助项目，在项目运营期间，结合胶州大白菜产业特点优化了项目组织结构。具体见图3所示。
产品环境监测
指定投入品
生产基地认证
指定品种
签订商标使用合同
规范生产技术
发放商标/粘贴使用
产品质量检测
建立生产档案
商标
图2 胶州大白菜专业合作社生产质量管理流程
理事长
综合财务部
经营推广部
技术生产部
商品菜生产
良种繁育
图3 胶州大白菜专业合作社组织机构
这个合作社之所以开展一系列创新性活动，是因为合作社理事长的素质和能力较强。徐明振理事长拥有本科文凭，除了担任胶州大白菜协会会长一职外，还担任中国辣椒协会理事、中国农学会会员，他先后主持国家、省、市级农业科研开发项目30多项，他被授予胶州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青岛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青岛市劳动模范称号，他还被山东省政府授予“富民兴鲁”劳动奖章。
还有的农民合作社在组织机构中设置了青年部，专门负责青年社员的相关事务。在一定意义上，合作社的这种组织设计有助于提升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组织学派的“跳板原则”能够保证合作社为青年提供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农民合作社的发展也有助于农村青年将时间和精力放到合作社事业中去，实现其人生价值。从目前运行比较好的合作社来考察，青年发挥作用大，青年参与程度高，青年影响力增强是其主要的经验之一。人力资源理论证明，当一种人力资源在内外部环境都得到优化的背景下能够加快人力资本储备力度。农民合作社必须优化成员的年龄结构，发挥各个年龄段的社员的独特优势，推进合作社人力资本效力合作社事业。
（三）政府积极出台支持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的政策
北京、上海分别制定鼓励支持青年大学生到农民合作社的政策。将这些大学生招聘列入“三支一扶计划”。既满足了大学生就业的需求，也部分解决了农民合作社人才缺乏的问题。
山东团省委曾经公布一个文件，每年将在全省创建10个有一定基础，对提高农业产业化水平、促进农村青年就业创业、增加农民收入有较强带动力和示范作用的青年农民专业合作社。每年被命名的合作社，将优先由团省委推荐参加全省财政资金扶持农民专业合作社计划。由省财政安排专项资金，通过以奖代补和贷款贴息的方式进行补助和奖励。
河南省委农办、团省委、省农业厅、省供销社等相关负责同志和专家担任委员的评审委员会，在征求各组织单位意见的基础上，结合各农民专业合作社的综合情况，确定了50个河南省杰出青年农民专业合作社和300个河南省优秀青年农民专业合作社作为表彰对象。
（四）一些国家重视青年社员的教育和培训，提升其生存和工作技能
一些国家特别是认识到合作社具有重要功能的国家，采取了一定措施重视青年社员的教育。以色列的合作社组织――基布兹为了提高社员的生活水平，在生产经营中利用青年社员的聪明才智，采取了适应农业生产的新的技术方法。基布兹为青年社员创造了很多免费进修的机会。赫布鲁大学等高等院校为基布兹各行各业的骨干安排了相应课程提升其业务能力。同时，这些教育机构还为青年组织一些诸如聚会、旅行等社会活动，加强基布兹青年社员与其他人士的了解与合作。有条件的基布兹甚至派青年社员出国深造。在我国，青岛农业大学合作社学院作为国内唯一一家培养合作社高级专门人才的单位，积极开展合作社教学、科研和推广工作，接受了近万名合作社人才的培养任务，其中不乏青年社员在该单位接受合作社教育。在“罗虚代尔原则”的指引下，合作社自身也积极贯彻“教育、培训和信息”的原则，努力提升包括青年社员在内的社员生存和工作技能。
（五）大学生积极投入到合作社事业中去
从目前学生社团组织的支农活动来看，致力于农村经济社会问题的调查是其主要特征。济南大学新野农村发展促进会开展合作社调研等社会调查活动。大学生领办、参与农民专业合作社也成为了青年学生接触农村社会、参与农民合作社发展的主要表现。
四、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的困境与对策建议
（一）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的困境
第一，社会各界对于青年社员特点及其诉求了解少，影响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的积极性、主动性和创造性。尽管2012年“国际合作社年”庆祝活动已经列为各国政府、合作社系统扩大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活动计划，但是更多的公众对于国际合作社联盟、“国际合作社年”、“青年合作社”等概念并未达到知晓程度，“青年，合作社的未来”这一理念也难以在广大青年中得到传播。这影响了世界合作社事业的持续发展。青年社员特点、诉求重点等也难以得到研究和关注，这将影响到青年在合作社发挥重要作用。
第二，青年结构性失业与合作社人才匮乏矛盾并存。一方面，青年结构性失业问题严峻，另一方面，合作社人才缺乏，合作社领导可谓“求贤若渴”。这与青年就业观念滞后有很强的关联，青年未将合作社作为就业重要渠道。同时，与农民合作社区位、待遇条件、青年发展环境欠佳也有很大关系。
第三，国家和地方政府对于青年合作社支持政策较少。尽管山东省、河南省等省份设计和执行了促进青年合作社发展的政策，但是总体上政府青年合作社支持政策与青年发展的实际需求还存在着很大差距。根据笔者的分析，在现有的青年合作社政策中也存在着忽视青年参与合作社发展的具体指标，重视的只是整个合作社的“经济外部性”，而对于“社会外部性”的合作社功能并未列入青年合作社发展指标体系中。在某种意义上说，这种政策漏洞将为一些合作社套取相关政策提供可能。
第四，家庭、社会、合作社对于青年参与合作社的信任机制、激励机制缺乏。从家长角度来看，主流的观点是青年只有跳出“农门”方能改变社会地位，结果在青年选择职业时往往受到家庭成员的强烈反对。在“家”观念发挥重要作用的中国，青年“逆向”选择家庭成员反对的职业往往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特别是在合作社相关知识并未得到普及、农民合作社实力较弱、合作社发展良莠不齐的背景下青年很难义无反顾地参与到农民合作社事务中去。就社会而言，合作社相关知识并未得到普及，相关政策被强势集团率先占据等原因，使得公众对于合作社一无所知或者一知半解，造成“谈合色变”心理、怀疑甚至否定等社会心理的广泛存在。就合作社本身而言，由于合作社领导集体相关知识、技能，特别是管理艺术的缺乏，造成青年社员“被无意边缘化”。还有的合作社领导人害怕本社的青年社员成长威胁到自己在合作社的地位，往往故意忽视青年社员的价值观，我将这种现象称之为“有意边缘化”。这种激励机制、信任机制缺乏现象导致了农民合作社与青年的契合程度大大降低，青年也很难扮演好国际合作社联盟所期望的“合作社的未来”的角色。
（二）促进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的对策建议
为了进一步青年参与农民合作社事务必须着重开展以下工作。
第一，各级政府应该主动了解青年社员特点及其诉求，制定和实行支持青年合作社政策。在合作社政策体系中，要涉及到青年合作社的扶持宗旨、目标、重点和相应的保障措施。要强化青年参与合作社的经济功能、社会功能和文化功能的整体功能，切忌将合作社功能肢解，坚守国际合作社原则中隐含的“合作社是一种能够给满足成员经济的、社会的需求的自组织”的基本底线。特别是在社会治理出现了一定危机、公共品服务相对滞后的地区，不妨将合作社作为政府促进和谐社会工作中重要的合作伙伴。观望、冷落、放任自流，这些心理或者行为的存在对于合作社事业的发展极为不利。也就是说，青年参与合作社事业的政策设计主体不应该只是团组织，更应该是全社会。
第二，加强合作社培训，减弱青年结构性失业与合作社人才匮乏矛盾。如前所述，青年具有时代“急先锋”的特质，必须采取相应的措施对他们进行积极引导，发挥他们的聪明才智。现实的问题是，如何提升其从事合作社事业的技能？途径很多，但是最主要的也是ICA强调的合作社教育与培训。针对青年参与合作社的心理和行为的特殊性，采取多种手段开展合作社教育与培训工作。在利用好现有的团组织系统的教育与培训资源以外，还可以采取多种现代的方法进行培训青年。例如，可以建立QQ群、开展青年文化沙龙、志愿者下乡支农活动，抑或开展志愿者进城市社区帮助农民合作社开展“公平交易”等活动，以提升青年（青年社员）服务或者领导合作社的能力。对于在促进合作社发展过程中业绩突出的青年，要予以表彰奖励，以引导更多的青年参与到合作社事业中来，在这个意义上，要将青年成长与合作社发展和国家发展等目标结合起来。
第三，加强青年就业指导，将合作社列为青年就业的主渠道之一。农业部资料显示，截止到2011年9月底，全国农民专业合作社数量已经超过48万家。供销合作社、信用合作社、等经济组织的年轻的从业者也占有相当多的比例。资金互助社尽管数量不多，但是对于青年社员的参与作用也不容忽视。这是因为现代金融业务的复杂化、管理的靠科技化需要青年的付出与创新工作。就全国而言，与合作社事业相关的政府机关、事业单位、合作社深深感到合作社人才的缺乏，特别是缺乏深谙合作经济理念、掌握合作社运营与管理技巧、活用和创新合作社政策的青年人才。当务之急，国家相关部门设定的“合作社辅导员”组织体系更加需要青年的加盟。怎样将青年参与合作社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呢？我认为，主要是与合作社有关的政府、事业单位、企业要主动招贤纳士，积极采取人才兴政、人才兴企等战略。有些合作社（企业）探索了在大学高年级学生中培养合作社人才的发展之路，这一现象必须加以研究。理论和实践证明，哪个组织赢得了知识青年，这一组织就能够引领时代的潮流。反之，引导失误或者漠不关心或者形式主义的“熏陶”，将耗费青年生命的同时也将造成某些社会问题的显性化或者隐形存在。要按照中国社会科学院于建嵘教授的相关建议，重视“底层知识分子”、“底层知识青年”的成长。当就业、生存、生活等基本问题解决以后，青年的价值观、青年的行为才可以主流化，这种趋势有助于青年的成长，国家的长治久安，也有助于大国复兴目标的实现。而上述目标的实现都需要顶层设计、也需要底层的“干中学”。毋庸置疑，当前必须将青年就业、合作社发展与国家宏观调控、社会治理等紧密结合到一起。
第四，发展规模较大，青年社员较多，一般占到社员总数20%左右的合作社可以设立“青年部”。管理学原理中，强调组织的重要性。作为一种自组织，农民合作社必须为青年社员的成长设计组织机构，促进青年社员成长的同时也有助于合作社的发展。
第五，加强社会教育，增强家庭、社会、合作社对于青年参与合作社的信任。这一点主要是在心理学角度优化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的社会环境。作为一个系统，合作社必须在内部组织设置、“跳板”原则、“生存底线”等环境得以有效营造以后才可以吸引更多的青年参与到合作社事业。
五、简短的结论与进一步展望
综上所述，青年作为时代“急先锋”有能力担当促进社会发展的角色。合作社作为弱势群体的集合也需要肯奉献的青年的广泛参与。实践证明，青年参与合作社事业是一个“共赢”的过程。这就需要多方面努力，积极构建青年参与合作社事务的支持网络、政策和保障措施。只有这样，我国的合作社运动才能真正融入到可持续发展的国际合作社运动主流中去。因为只有青年才是合作社的未来。
